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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檸也把一百塊塞進司機手裡，急匆匆的下了車。

「哎？找你錢……。「司機衝著方檸也的背景大喊。

可方檸也跟沒聽見一樣，直接衝進了小區。

司機看著眼前的這片白色法式別墅去，嘖嘖讚嘆：氣派。

「呼呼……，累死我了，齊叔，6康南呢。」方檸也氣喘吁吁跑進家門的時候，齊叔已經在客廳里等了他半個多小時了。

齊叔給方檸也遞上一杯熱紅茶驅寒：「回來就好，這一身寒氣，快上樓吧，6總一回來就說要見你呢。」

方檸也仰頭一口氣喝光了紅茶，瞄了一眼二樓，指了指自己的肺部，小聲問：「6康南沒事吧。」

「沒事，剛回來的時候有點喘，估計是這幾天累的，休息一會兒緩過來了，都沒用許岩過來。」齊叔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一會兒上樓見到6總，嘴甜一點兒啊，關心關心他。」

方檸也點了點頭，三步並兩步的跑上了樓，6康南正在主臥配套的書房裡處理工作，方檸也一口氣跑到6康南身邊，然後罰站似的不動了。

然而6康南周身的氣場好像凝固了一般讓人有些壓抑，方檸也膽子小，6康南一不高興，他就害怕，連該說什麼都忘了。

6康南都沒抬眼看方檸也，盯著電腦上的文件看，冷聲道：「這麼冷的天，你不在家去哪了？」

「同學找我，出去喝了杯酒，對不起。」方檸也略低著頭，表情有點沮喪。

每次跟6康南說話都像小學生見到教導主任似的，基本都是在承認錯誤。

過了半分鐘，6康南終於處理完工作，關了電腦，才轉頭看著方檸也說：「方檸也，我很想知道，同一個坑你到底想跳幾次才舒坦？你要是盛業的員工，蠢成這樣早被開了。」

6康南的聲音沉鬱平穩，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但眼底卻帶著明顯的蔑視。

方檸也羞於6康南那樣看著自己，這讓他覺得自己確實是個廢物，他嚇得肩膀一聳，軟糯糯的小聲嘀咕：「我不是你的員工，他們，他們是……。」

「閉嘴。」6康南粗暴的打斷方檸也，哼笑一聲，說：「他們？這次還不止一個。你以為你上了熱搜，一堆有頭有臉的人物點讚，轉發，給你抬轎子是因為你方檸也這個人嗎？你真有這個本事和影響力嗎？」

被6康南這樣當面諷刺，方擰也覺得尊嚴掃地，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眼裡泛著淚，委屈的嘟著嘴不解的問：「那是因為什麼？」

6康南站起來，揪著方檸也後腦的頭髮，強迫他看著自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是我，漫展那天是我給你買的熱搜，文昕看在我這個投資人的面子上才對你低三下四，羅放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才給你轉發的微博，單憑你方檸也？你以為你是誰？」

說完，6康南一甩手放開方檸也，方檸也被甩的一踉蹌。這些話簡直一點情面都沒他留。

方檸也被6康南揶揄的從臉紅到脖子，他簡直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的眼淚溢滿了眼眶，抬手一擦眼睛，嗚嗚咽咽的說：「6康南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我是喜歡你，所以我就只能一輩子呆在家裡等你嗎？我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嗎？為什麼你可以說走就走，我只是出去跟同學見個面就不行。我……我又沒答應他們什麼。」

6康南走到窗口，點了一支煙，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他們不是你的朋友，以後也不准再見你的同學，包括一切聯絡方式，都不可以。林涵的教訓如果不夠，我會親自動手讓你學乖。」

方檸也的小拳頭在身側攥的緊緊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想反抗，方檸也臉色漲紅，提高音量說：「不……我不，我也需要朋友，我又不是你養的狗，我是人。」

幾段冰柱從房檐上斷裂，掉了下去，發出「嘭嘭」的幾聲悶響。

6康南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冰柱，眼底略過一絲寒意，冷笑了一聲，說：「朋友？方檸也，你需要的不是朋友，你需要的是我。是我把你從方家那堆爛泥里拉出來的，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沒有我，你連你父親送你的東西都留不住，記得嗎？而且你在外面被人耍的團團轉，丟的是我6康南的臉，你傻就算了，還不知道消停一些。我沒那麼多閒功夫天天給你收拾殘局，懂了嗎？」

方檸也眉頭緊皺，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而微微有些發抖：「不，我不懂……，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家嗎？家人不是你這樣的，6康南你騙我。」

方檸也的父母伉儷情深，他從小看的都是夫妻舉案齊眉恩愛甜蜜，無法理解6康南這種把人當私有物品的粗暴相處方式。

想起那麼疼愛自己，卻早早過世的父母，方檸也覺得實在太委屈了，痛苦的眼淚奪眶而出。

6康南他深吸了兩口煙，透過繚繞盤旋的煙霧看著方檸也，聲音沉鬱的說：「我騙你？方檸也，我也理解不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對別人你寧可吃虧也會有求必應，對我……。」

6康南沒有繼續說下去，手裡的煙已經燃盡，他毫無感覺似的把還帶著火星的菸頭攥進手心裡熄滅，然後看著方檸也，一字一句的說：「給你十五分鐘，去把自己洗乾淨。」

方檸也猛地抬頭看向6康南，嚇的手腳冰涼直往後退，他一邊搖頭一邊哆哆嗦嗦的說：「不，我不，求你，6康南，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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