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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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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領證的那對中年情侶走在前面,溫遠的車停在另一側,沈榆什麼都沒問,沿襲前世被安排在溫遇旬家中的命運,逕自跟著溫遇旬走。

想來這也是一則需要溫遇旬傳遞的消息,沈榆不見外地跟溫遇旬跑了,岑漫搖和溫遠也沒有對他的行為產生異議。

想不明白的是溫遇旬,只是面上還要假裝:「誰讓你跟我過來了?」

演戲演全套,問就算了,溫遇旬還不給他開車鎖。

沈榆立在副駕駛門前,伸手扣一下車漆鋥亮的把手,沒扣開:「你的後備箱裡放著我的行李箱。」

溫遇旬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冷的,又本是不願吃虧的睚眥必報:「沈少爺真是奇人,巧手彈琵琶,妙口不饒人,現在看來眼睛也好用,連我後備箱裡放著什麼都看到。」

「嗒」一聲,車門開了鎖,沈榆拉開門進去坐下,思考起上天給他這能重來一次的改變機會,他要如何才能補遺憾,才能使得好。

第二天是周六,溫遇旬沒有所謂的雙休,為避免再次遲到早早出門,沈榆睡到九點鐘起來,桌上還有為他預留的早飯。

溫遇旬不喜歡家中常有旁人在,保姆也只是來打掃做飯後就下班,鮮蝦燒賣的賣相很好看,是保姆早上來做的,溫遇旬給他留了一整屜,已經冷了。

廚房用具這些沈榆還是會操作的,在加熱早飯的這段時間,有人給他的手機上發了消息。

是微信彈的提示音,沈榆點開來看,備註是「天昇娛樂謝夢朝」。

發來的消息是:「小榆,你那個詞寫完了儘快發給我們這邊看一下,然後給你們排錄音室。」

這人沈榆還隱約有點印象,長眠灣解散後就沒什麼再聯繫的必要,他沒第一時間回,往上翻了翻,都是些工作上的消息。

燒賣熱好了,一屜八個,個頭也大,沈榆吃不了那麼多,從鍋里挑了三個放到盤子裡,坐到餐桌前才開始編輯信息。

沈榆將改詞的事情和謝夢朝說了,又問了具體的最晚時限,謝夢朝頂多是個助理,並不主要負責,她請示了項目負責人,得到具體的日期,客客氣氣地給沈榆回復回去。

時間確實像邱風和寧以橋說的那樣並不緊急,燒賣皮經過二次加工後失去韌性,味道倒還不錯。沈榆性子和緩,吃得也不急,做什麼都不急。

上一次和誰著急好像還是溫遇旬出事趕往醫院的路上,心急如焚他算是切身感受過了,差點沒把自己也燒死。

不過沈榆沒能悠閒太久,就有另一把火撩了過來。

寧以橋給他打的電話,鈴聲催促般地響著,沈榆沒法像回微信消息那樣慢吞吞熱個菜再吃兩口進嘴裡,只得接起來。

電話通了,寧以橋卻沒出聲,沈榆也沉默著,他有點心虛。

過了良久,寧以橋突然怪笑一聲。

「沈榆,你可以啊,昨天跟著誰走了?和熙鳳哥又搞到一塊兒去苟且不告訴我們,是怕我們接受不了?」

沈榆從小在十分注重禮節的世家長大,聽不來粗俗的用詞。昨天一起吃個飯回溫郁旬家收拾了下房間就睡了,糾正道:「沒有搞到一塊兒,更沒有苟且。」

他說的也算實話,寧以橋問的是昨天,要是問他前天有沒有偷情苟且,沈榆估計還是要逃避問題,沒這麼有底氣。

寧以橋哪管有沒有苟且,又是否偷情,沈榆重點找得好,他無話可說,要求當面細聊。

猜到寧以橋不會只因為兒女情長的瑣碎專門把他叫出去,沈榆追了一句,問:「去哪裡?」

「臥月,拿上你的琴,」寧以橋想了想,又加一句,「帶貝斯。」

上一次站在臥月的舞台上任由燈光打著,盡興開口的時刻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沈榆是貝斯手兼主唱,他聲音和外形條件都好,抱著琴往台上一站,確實看不出來他和都那個名望遠揚的植培所有什麼關係。

音調好了,人員也都就位了,他們商議了要唱的曲子,寧以橋的鼓點一出來,沈榆就如同條件反射般撥動了琴弦。

只是伴奏音律未出差錯,到了需要人聲的時候,卻沒聽見響。

邱風和寧以橋都停下來,沈榆微張著嘴,目光停滯在空氣里。他適才是想唱的,卻沒發出聲音來。

「怎麼了?」邱風問他。

沈榆轉頭看向他們,眼底多了好幾分不可言說的沉默。

他不敢唱。

前塵爛事好幾攤,「長眠灣」解散於沈榆轉專業的那一天,在他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是即將要撞上眼前的大問題,要是岑漫搖堅持,溫遇旬的規勸也不起作用,怕是還要經歷一遍友情破碎,組合不復存在的噩夢。

而他是這一切噩夢的源頭。

誰能想到長眠灣在一路高歌的上升期,兀自放下一張以戲曲融合現代音樂的高質量專輯就人間蒸發?

沒有1ive,沒有宣發,沒有未來,就這樣消失在大眾視線。

沈榆不怎麼用微博之類的公眾社交平台軟體,長眠灣的官方微博是經紀人在操作,寧以橋平時話最多,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全往微博上發,解散之後卻是註銷帳號,和邱風一起出了國,不肯再與沈榆有丁點兒聯繫。

沈榆無疑害怕,他膽子不大,最恨恐怖電影,也討厭被奪攝心愛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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