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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言顧簡正要罵他，就聽身後傳來趙宇弛依舊平淡的聲音，「是不是我覺得已經不重要了。」說完又平淡的朝對方豎了個中指。

「………」

等已經看不到記者人了，趙宇弛才轉過身去走到一直蹲在角落抱頭的人跟前，他蹲下，輕輕的拍對方肩膀，要他想開點。

洛良抬頭，與面上無常的人對上視線他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反應怎麼冷淡。可我又分明看到你在那個時候…」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趙宇弛笑著打斷他，「都已經這樣了。人死不能復生，僅此而已。你也振作起來，未來還很長呢，你比小輝小也還沒大學畢業吧。」

「話說，你有認識的入殮師電話嗎？嗯，看在你那麼在乎他的份上，參考一下你的意見，你覺得葬禮辦成什麼樣好？」趙宇弛說著說著突然問他。

「………」

果然看不懂他，洛良想。

第1o4章道別（完結下）

幾天後：

天氣依舊很好，父親抽出時間，與趙宇弛商量趙宇輝的葬禮，趙宇弛沒什麼意見，殯葬小姐給他們看了好幾種方案，他都對此表隨意的態度。

李嘉誠對他的反常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別難過，趙宇弛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發呆。

直到入殮師過來與他們商量遺體修復的事，趙宇弛才回神，然後提出要看趙宇輝遺體。沒人阻攔，於是他一路通暢的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停屍房。

雖然那天很快給屍體送到了醫院保存，但因為天氣炎熱，之後在運存到殯葬館的途中難免被太陽暴曬加了腐敗，即使停屍房溫度很低，但兩個人進去後還是不可避免的聞到一股刺鼻的屍臭味。

趙宇弛剛一進去就被撲面而來的氣味刺得乾嘔，入殮師扶他站好，說他這是正常現象。不過提醒他雖然屍體送過來的時候清理和簡單的修復過，但沒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去看屍體，容易接受不了，尤其是跳樓的，有些送過來甚至全身骨頭都碎了整個身體扭曲，之前有一個接受不了自己親人因為溺死後的巨人觀當場嚇昏過去了。

猶豫再三，趙宇弛還是穿上防護服和口罩走了過去。

沒多久，他就跑到停屍房的外面抱著垃圾桶吐。

入殮師摘下口罩安慰他，「想開點，他還算屍體完好的了。有些運氣不好的臉都被磨爛了。」

趙宇輝現在和爛臉有什麼區別？他想起剛剛看到屍體時的畫面以及璇浮在屍體臉上啃食腐肉的蒼蠅。他於是又低下頭吐個沒完沒了。

「儘量給他修復得和生前像點。」趙宇弛最後要求說完就轉身走了，沒有回頭。

————

葬禮舉辦當天，太陽並沒有因為某人的離去而缺席，依舊毒辣的掛在上面。葬禮很多人出席，一身黑，烏泱泱的站滿不大的墓園，葬禮辦完趙宇輝才會火化下葬，他被花大價錢修復得還算可以，至少如若忽略掉他身上的一些遮不掉的痕跡就像是睡著一樣。

洛良站在一個角落愣愣的，直到葬禮結束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回神發覺趙宇弛沒來。

他四周望了望，確實沒見到趙宇弛的影子。但他打開x信，發現對方在早些時候給他發了一大段話，說他還很年輕，以後可以再認識的人有的故事不必在此繼續留念。

他看向正好的陽光，嘆了口氣，給對方回復了個好。

那麼你呢，趙宇弛，你也與自己說的一樣就這樣看開了嗎。

————

言顧簡怔怔的站在棺材前，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這像一場夢。

我不相信，他說。

韶徐鍾與故易刻站在他兩邊，霍途也就是趙宇輝的義弟則站在遠些的地方發愣。

「我不相信他會突然自殺，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打爆我保護趙宇弛嗎，現在是什麼意思，退縮了麼？」言顧簡說著紅了眼睛，其實他跟趙宇輝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仇。

但他依舊感覺很難過，他怎麼會不曉得，就連韶徐鍾這個沒怎麼與趙宇弛兄弟倆接觸過的知道，趙宇輝有多愛趙宇弛，幾乎到了有點癲狂的地步。

言顧簡想，世界上最愛趙宇弛的人已經消失了。那趙宇弛呢，他該怎麼辦，自己這種人壓根不配再去打擾對方。

「我要去找人調查這件事…」他忽然說。

「不要。」

一直沉默的霍途淡聲打斷他，「別去，不需要任何人再去調查這件事，也不要再去打擾他還有『他』，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就不要再去提醒趙宇弛對方已死的事實。」

「他知道的，真正的真相他是知道的，不需要我們做任何事去摻和。」

「……知道了。」言顧簡呆呆的應下。

————

今天上班，張澤平驚奇的發現趙弛回來了，對方正在更衣室穿工作服。

「早！」張澤平一把從身後摟住他，對方也溫聲朝他笑給他回了個早。

「請了那麼多天假，聽說你是和我那同學跑去外省玩了，發展的咋樣？」張澤平見他面色紅潤實在是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他一下。

趙宇弛見他這樣有些好笑，然後啥也不告訴他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打了個響指便從更衣室走了。

什麼嘛，張澤平撇嘴，有些無語，不過平常上班倒也習慣了趙宇弛這幅鬼樣，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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